gleaming

万物皆虚,万事皆允

U(待修)

  U

  

  

  眼睛,眼睛,

  

  

  到底要在哪里才能拿到一双漂亮的眼睛呢?
9
  

  

  他反复的思索着,

  

  

  他坐在台阶上,晃悠着两只光洁的小腿,出神的看向荒芜一人的沙漠,

  

  

  这家旅店并不是经常有人来,只有偶尔会出现一些旅行者,而最近,大概刚巧是旅游旺盛的季节,导致虽然人不多,但却还是有三三两两的人前来入住。

  

  

  那个年纪最大的女人忙于看店打扫和清理旅馆已经洗衣服做饭之类的事情,并不是很能碰见她,

  

  

  而且就算碰见她,她也一声不吭不发一言,就连故意逗弄都视而不见,

  

  

  之后干脆的病倒在病床上,平日里不是睡梦就是发呆,一点趣都没有。

  

  

  长此以往他便对她没什么兴趣,倒是更喜欢呆在那个年纪稍小一点的女孩子旁边,

  

  

  刚巧,有个 长得还不错的女孩子入住,他闲来无事,便坐在台阶上,直勾勾的看着那女孩子的模样,

  

  

  那女孩子看上去只有十六七的模样,怯生生的,容貌本身并不怎么样,但正生了一对漂亮的眼睛。

  

  

  把它,挖下来怎么样?

  

  

  他想了想,然后暗自否决了这个计划,

  

  

  ···她会生气吧?

  

  

  还是找别的吧。

  

  

  虽然一个人类生不生气什么的对他来说本身无关紧要,但谁让她现在正在饲养自己呢?

  

  

  说起来,那女人最近好像一直都没有见到···

  

  

  ····去哪了呢?

  

  

  ——————————

  

  

  她是在上学路上偶然遇到那个男人的,

  

  

  那个男人看上去只有二十多岁大小年纪,生的一幅很不错的相貌,黑发黑瞳,白肤,既清秀又英俊,

  

  

  说来也正巧,她刚巧在上学的路上坐公交车,被一个猥琐中年大叔猥亵,她想寻思着快下车了,就不想声张,只想息事宁人,便忍了一路,但后来,被那个男人发现了,

  

  

  “喂,你在干什么?”

  

  

  随着公交车到站了门打开,那个贼眉鼠眼的人慌张的跑下车去,

  

  

  她十分感谢那个男人,便决定请他喝杯奶茶之类的,

  

  

  言谈之中,她见那个男人生得极好看,行为举止又颇有礼貌,又得知那个男人刚从国外回来初来乍到,说好的来接他的人也没来,现在举目无亲不知道该住哪里比较好,

  

  

  她今年才十七岁,平日里被保护的太好,又是个极热心的人,而眼前的人刚巧在公交车上之前帮过她,而且看那人无论是行为举止还是言谈之间都十分彬彬有礼,看上去更像个世家公子的模样,

  

  

  而她家刚巧就是开旅店的,平日里旅店里还总是空空的,没什么人在。

  

  

  独属于作为少女白痴的那部分阻止了她进一步思考,她决定把他带回家了。

  

  

  ——————

  

  

  于是,当‘它’好不容易等到回到家的时候,便看到这一幕,

  

  

  那女人笑嘻嘻的,就那样毫无防备的领着一个陌生的男人走进了家门。

  

  

  “随便坐就好,我去沏茶,”

  

  

  语毕,她便小跑而去。

  

  

  独属于怪物的注意力,

  

  

  ‘它’注意到那男人有双漂亮的眼睛。

  

  

  ————————

  

  

  那个男人总是很彬彬有礼的,言谈之间总是隐隐透露着博学多才与见识广博,

  

  

  她虽然长相好看,但成绩并不是怎么好,脑子并不属于灵光的那类,

  

  

  而偶然一次间,在做作业的途中,她被那个男人辅导了,这才惊讶于对方的才华,

  

  

  从语文到数学到物理到化学到数学,那男人都能引经据典样样精通,仿佛一个最完美的机器一样,

  

  

  虽然那男人说自己没什么钱,但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刚巧自己是个学渣,而刚巧他既博学多才,长的还这么好看,而妈妈刚巧卧病在床,什么事都不管,

  

  

  那么让他以免费家教作为住宿的条件再合适不过了,不是吗?

  

  

  她的心里美滋滋的想着。

  

  

  正在这时,那孩子过来了,在连续叫了两声试图引起她注意都无果之后,在和什么赌气一般,强行钻进她怀里,用稚嫩的小手,把她的头掰过来,用那双漆黑又空洞洞的眼睛强行注视着她,质问着,

  

  

  “他是谁?”

  

  

  “不是谁,只是个来借住的房客而已。”

  

  

  被那双奇怪空洞的漆黑眼眶质问着,着实有些不舒服,再加上‘它’身体毫无作为人类的温度,抱着‘它’像是抱着一块冰块一般,凉飕飕冷冰冰的,分外让她不舒服,

  

  

  妨碍到了她做作业,她只得强行把它从自己怀里推出去,

  

  

  被推出去的‘孩子’依旧不依不饶,继续直勾勾的用那双空洞的眼眶注视着她,

  

  

  “···你很喜欢他?”

  

  

  她没考虑太多,就点头了,

  

  

  “···他长得那么好看,又懂那么多,一举一动看上去还那么进退有度有礼有节,看得出人还很好····怎么了?”

  

  

  倒不如说,那样人,不被喜欢才不正常,不是吗?

  

  

  有一次,她正在厨房做饭,那人见她在切菜不小心切到了手指就来帮她找来了创可贴,然后主动请缨开始继续做饭,

  

  

  之后,无论是切菜的手法还是炒菜的技术,都相当过硬,做出来的菜品的味道也十分美味,

  

  

  一句话,像这种又会做饭又博学多才又体贴温柔的人,有什么不被她喜欢的理由吗?

  

  

  她今年也才刚刚十七岁,还只是个单纯的少女,喜欢这种类型,难道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

  

  

  “···你就那么喜欢他?”

  

  

  一愣,

  

  

  “···怎么了?”

  

  

  “···没怎么。”

  

  

  它扭过头去,转身离开房间。

  

  

  ····什么毛病?

  

  

  ——————

  

  

  啊啊,又来了,

  

  

  它坐在楼梯上,无趣的看着那个男人和她坐在沙发上,就这电视里的无趣的肥皂剧情节有说有笑,

  

  

  它无趣的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从下午八点多到将近十二点了,他们还在聊,也不嫌累得慌,

  

  

  它无趣的托腮,选择出门转身,外出游玩,

  

  

  ···但其实,也没什么可游玩的,

  

  

  这地方本身地处偏僻,属于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郊野岭,

  

  

  除了一些死去的孤魂野鬼之外,别的真没什么可以打发时间的东西,

  

  

  单纯为了取乐,它随意抓了一个可怜的孤魂野鬼,

  

  

  那孤魂野鬼它也没兴趣了解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既不能投胎也不能下地狱的情况的,只像单纯的恶趣味的熊孩子抓着一只野猫折磨一般,拿着打趣,把那野鬼捉了又放,放了又捉,一连十几次,直到那野鬼痛哭流涕跪地求饶为止,

  

  

  “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您高抬贵手饶了我吧!!”

  

  

  但就算停下,其实也不是多在乎它的摇尾乞怜可怜无助,

  

  

  就像你会在乎被孩子折磨死的秋蝉吗?

  

  

  它就是单纯的,玩腻了,仅此而已。

  

  

  看着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孤魂野鬼,它无趣的挑了挑眉,正想转身离去的时候,忽而想起一件有趣的事情,于是转身回头,蹲下身,对那可怜的被折磨缩至一旁瑟瑟发抖的野鬼询问道,

  

  

  “你知道哪里有好看的眼珠子吗?”

  

  

  它问的是‘眼珠子’,但那孤魂野鬼大概是被折磨的精神失常身心俱疲,些许是听岔了,听到的是‘珠子’。

  

  

  好看的珠子?

  

  

  “知道知道,前些日子混元太丙真人的弟子下凡,无意之间遗失了一对定魂珠,据说是一青一赤一对。”

  

  

  为了讨他欢心,那野鬼忙不跌回答道,

  

  

  “定魂珠?”

  

  

  从未接触过的名字,它并不是很懂定魂珠到底是做什么用途的,

  

  

  “好看吗?”它追问道,

  

  

  “好看好看!可好看了!”

  

  

  “好看就行。”

  

  

  它转身,离开了。

  

  

  ————————————

  

  

  深夜,十二点多,旅店的门声响起,

  

  

  从外面传来声音,

  

  

  “还有人吗?”

  

  

  她从睡梦里清醒过来,揉了揉眼睛,一愣,发觉自己正在他怀里膝枕着他的膝盖的少女迅速脸红害羞,口齿不清起来,

  

  

  “我···我去开门!”

  

  

  只想摆脱尴尬的少女刚从睡梦里惊醒,并没有想太多,一直以丧失了原本应由的警惕之心,

  

  

  她从猫眼里看到,外面站着一个女人,

  

  

  一头乌黑的长发,洁白如雪的皮肤,一对漂亮的墨绿色的瞳孔,嘴唇仿佛胭脂那样的红艳,面容妖艳,挂着淡淡的浅笑,隐隐透露着一丝诡异,尤其是她脸上的髋骨很高,带着微微的气势凌人,全身罩着一身拖地的黑色的蕾丝纱裙,又将周身的气质好好的掩藏了起来。

  

  

  “天太晚了,我们打烊了。”

  

  

  她试图劝那个女人离开,

  

  

  但无奈,那个女人依旧停留在那里,面上依旧挂着那样的诡异的笑容,不动如磐石,

  

  

  “开门。”

  

  

  那女人嘴型轻声。

  

  

  一瞬之间,门锁像是自己不听使唤了抑或者根本没锁一般,

  

  

  随着一阵阴森森的风,门便开了,

  

  

  那诡异的女人若平移一般挪步走了进来,直勾勾的看着她,

  

  

  “楚雪?”

  

  

  “···是,请问有什么事吗?”

  

  

  眼前情况太过诡异,她怯生生的回到,

  

  

  那女人再不说话,只是绕着她走了一圈,用那双漂亮的墨绿色的瞳孔细细的打量着她,

  

  

  大概是她的错觉,那女人的目光太过冷冰冰的,看着她与其说在注视着一个人,不如说更像是在注视一件器皿一般,

  

  

  像是在确认什么一般,那女人继续围绕着她,墨绿色的眼睛依旧直勾勾的打量着她

  

  

  “今年十七岁?”

  

  

  “····嗯”

  

  

  “有过一个男朋友,但死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不重要···你可知道···有很多人喜欢你喜欢的发疯?”

  

  

  “·····知道。”

  

  

  “你本人来说说看,因为什么?”

  

  

  或许是她的错觉,那女人的语气充满了嘲讽,

  

  

  无端的,她发现自己很难在这个女人面前保持住自己的敌意和警惕心,

  

  

  “····大概,是因为我漂亮吧。”

  

  

  言不由衷的话开始从嘴里说了出来,

  

  

  “····你知道有人因为喜欢你而死了吗?”

  

  

  随着那女人一圈圈的围绕着自己转动,她发现自己意识开始再次逐渐模糊起来,眼前的一切开始扭曲成诡异的形状,嘴上开始越来越没把门的一般,任由她的发问随意作答一般,

  

  

  “····知道。”

  

  

  “那真是个可怜的男孩,才刚刚满十七岁,就把自己自焚在画室里,呐,我倒想听听,作为故事的女主角,你对这件事有什么感想和看法?”

  

  

  “···没什么,我又不喜欢他。”

  

  

  ···哈哈,

  

  

  “还有另一个孩子,人中之龙凤,万众挑一的人才,未来大有锦绣前程可为,无论是相貌还是才华,都是最最顶级的····偏偏就是这样的孩子,为了一个你,死相那样可怖,连全尸都没有了,来,来,对这件事,你又有何看法?”

  

  

  那漂亮的女孩表情木然,神色愣愣的,就那样站在那里,若木偶一般。

  

  

  “····没什么,关我什么事?”

  

  

  “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我还是想问一下,现在还有个你不知道的男人,他因为你,种植于灵魂深处的痛苦导致他生生世世都无法活过自己三十五岁,并且在可预见的未来他还将继续忍受这样的折磨直至未来的所有生生世世,来,楚雪,告诉我,你对此有何感想?”

  

  

  “····没什么感觉。”

  

  

  那女孩木然的速答,

  

  

  “····真是个好孩子。”

  

  

  不知为何,这回答无端的取悦了混沌之灵,她涂了墨黑色的指甲修长而扭曲,有种怪诞的美丽,

  

  

  就是这样一只手,缓缓地朝着女孩伸出来,

  

  

  那女孩愣愣的伸出手接住那只怪诞诡异的手,

  

  

  随后,两人一起走出门外,然后凭空消失在夜色之中。

  

  

  ————————————————

  

  

  于是,机器人在原地等待了许久,也没等待到女孩子回来,

  

  

  他心下觉得有些奇怪,便罕见的主动迈出步去房间之外去寻找,

  

  

  于是,

  

  

  留给机器人的,只有无端开敞着的大门,和从门外不断刮进来的冷风。

  

  

  荒芜的荒郊,无尽的夜色,冷风凄然。

  

  

  机器人疑惑的歪了歪头,眨了眨眼,表示难以理解此时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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